捷克历史遗迹语言景观的历史与当下

来源:期刊VIP网所属分类:汉语言发布时间:2020-07-15浏览:

  提 要 本文考察捷克共和国境内的一座雄伟庄园,即赫鲁比洛霍则茨(Hrub? Rohozec),及其周边图诺夫镇(Turnov)的语言景观,讨论该庄园的标识和展示手法在功能和意识形态上与周边城镇的区别及其形成原因。该建筑的历史、所传达的信息和预想的受众,以及对受众和庄园历史所持的观念立场,都影响了最终呈现出的复杂结果。

  关键词 语言景观;语言意识形态;捷克语;德语;多语现象

汉语言论文

  作者简介:尼尔·伯梅尔,男,英国谢菲尔德大学教授。电子邮箱:n.bermel@sheffield.ac.uk。路德·克尼特尔,男,英国谢菲尔德大学语言学硕士、教育学硕士。电子邮箱:l.knittl@sheffield.ac.uk。方小兵,男,南京晓庄学院副教授,南京大学中国语言战略研究中心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语言规划学与术语学。电子邮箱:languefang@163.com。何山华,男,扬州大学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语言政策、外语教育。电子邮箱:heshanhua@yzu.edu.cn。

  * 本文为缩减和修改版,完整版请查阅Tamah Sherman和Jiri Nekvapil主编的English in Business and Commerce(De Gruyter出版社,2018年)。

  一、引 言

  本研究考察捷克共和国一个雄伟的庄园及其周围的语言景观。通过综合使用语言景观研究所采用的各种方法和工具,我们尝试了解,对一个结构化的教育基地(如文化遗迹)的研究如何影响语言视觉表现形式的使用和分布,以及这种语言环境在物理和功能上与其所在城镇的差异之处。

  在第2节中,我们将考察语言景观研究的一些方法,并解释本研究与这些方法的关聯。第3节将介绍我们所研究的图诺夫镇(Turnov),提供有关其语言景观的量化和质性数据,并对这些数据进行总结和分析。第4节讨论我们的研究重点——赫鲁比洛霍则茨(Hrub? Rohozec)庄园,考察游客可进入的庄园内部区域的语言景观。结论部分对城镇和庄园的语言材料进行比较分析,并讨论研究结果对本领域现有研究框架的影响。

  二、研究途径与方法

  (一)相关研究

  语言景观研究是通过语言的空间分布来描述不同群体所占据的物理域和拥有的社会域。它最初用于研究多语共处的城市地区,而使用这些语言的社群都是当地土生土长的(Landry & Bourhis 1997)。它利用视觉环境中的线索,包括行政机构和商业机构的标牌以及非正式的通知,揭示这些社群如何通过创造和分享语言空间以标记其存在,并标明社群之间的关系。这些受到社会动因影响的物理建筑交错结合在一起,为来访者或体验者创造一个类似格式塔的整体外部印象(Ben-Rafael et al. 2010:xvi)。

  语言景观研究路径有很多。本-拉斐尔等人(Ben-Rafael et al. 2010:xix)界定了语言景观研究中的4个主要理论视角:(1)权力关系,通过语码关系来解释,包括“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行为身份;(2)工具性和合理性,为行为者使用特定语码寻求“正当理由”;(3)语言竞争,强调不同语言的使用可以“诱导”目标群体;(4)身份标记,这意味着语言可以显示行为主体与客体之间的纽带。下文会讨论这些方面在目标地区的影响程度。

  语言景观研究的另一个角度,已经从上述关于母语社区的核心研究领域,扩展到移民社区以及那些并非当地居民所使用的语言及其变体,前者如巴尼和巴格纳(Barni & Bagna 2010)考察了意大利城市中的中文和罗马尼亚语,后者如金边、柏林和首尔的英语使用显示了社会地位、现代性和财富差别(Kasanga 2012;Papen 2012;Lawrence 2012)。近年来,语言景观亦已扩展到运用其他类型的分析方法,例如考察那些可以指示祖籍的语言使用,美国威斯康星州的卢森堡语(Horner 2011),或艺术设施(Guilat 2010)和纪念馆(Shohamy & Waksman 2009:322~326)所呈现的语言。

  最后是研究那些精心策划展示的环境中的语言景观。肖哈米和瓦克斯曼(Shohamy & Waksman2009:323)率先进行了这种研究,他们考察了讲述犹太人迁徙到巴勒斯坦那段历史的哈帕拉(Haapala)纪念馆,建议关注5种意义和信息来源:(1)地理位置、环境布置和设计;(2)照片及其标题;(3)书面文本;(4)多语使用;(5)参与意义激活和意义协商的人物。我们目前的分析对第一项只是简单地提及,因为城堡的位置并非馆长精心挑选的结果,但我们涉及了从(2)到(4)的所有领域,而(5)是本研究的重要部分。

  作为一个研究领域,语言景观研究运用各种学科知识,以此获取不同研究所需的工具。语言景观作品的解释性与符号学自然联系在一起;斯考伦等人(Scollon & Scollon 2003)的研究结合了城市地理学的方法,以便更全面地审视标志的意义、功能和作用。定性民族志研究中的观察和访谈法更普遍地揭示了语言景观研究与社会学之间的联系,特别是与语言社会学的联系。与语言政策和规划的显性互动一直是这类调查研究的主题(Shohamy 2015;Sloboda 2009;Guilat & Espinosa-Ramírez 2016)。在社会科学中使用的定量方法也出现在许多语言景观研究中。本研究所提出的社会问题是通过各种形式的话语分析来探讨的,包括批评性话语分析。其中一些渐渐成为对广告语言的研究,这些研究更普遍地着眼于不同语言的功能及其在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Piller 2001,2003)。我们从这一工具包中挑选我们所需要的:主要是一般性的民族志技术、城市地理和广告分析,尽管我们也借鉴了地理符号学和语言规划学。

  最后,当语言景观从上述典型的多语视觉环境继续发展时,就扩展到强调话语的混合性研究中(Pennycook 2012)。在这类研究中,多语共存不仅成为既定空间的社会建构属性,而且反映出该空间中存在的使用不同语言的社群。换言之,我们从语言竞争“最佳空间”的含蓄概念转变为语言共存的概念。在语言共存中,语言的使用是共享的。随着语言景观研究视野的拓展,我们对特定语言的使用和选择所涉及概念的理解也在不断发展和拓宽,这就引出了本文所探讨的问题。

  (二)本文研究的问题

  本文将语言景观研究拓展到博物馆和国家文化遗迹,以捷克共和国图诺夫镇雄伟的赫鲁比洛霍则茨庄园为例。博物馆和历史古迹以不同于其他地点的特定方式并置展示语言:“土著”人口向那些有着不同兴趣和知识水平的国内外观众展示某一主题,这一主题常常对国家叙事具有重要意义。

  斯考伦等人(Scollon & Scollon 2003:170)指出“……这些展品展示空间被留出,不向公众开放,或者至少不被公众‘使用’,以免人们对它们采取行动或改变它们”。因此,不像“主流”的语言景观案例研究,这些展览或展示都是精心策划的,也不像典型的城市中心或种族混合居住区那样开放,因而受社会修正和“自下而上”影响的程度较小。这种研究与上面提到的吉拉特(Guilat)、肖哈米和瓦克斯曼(Shohamy & Waksman)的研究联系更为紧密。

  多语言标牌既有信息功能,也有符号功能,两者之间存在张力,我们通过视觉迹象和文本特征来加以区分(Landry & Bourhis 1997)。换言之,我们不仅对所传达的内容感兴趣,也对所选择的形式感兴趣。这一想法来源于符号学框架下的斯考伦等人(Scollon & Scollon 2003:2~8)以及布洛迈特和兰波特(Blommaert & Ramport 2011:5)的索引性概念或“符号的内涵意义”,他们根据早期社会语言学对语码转换的探索调整了自己的定義。此外,我们还试图从我们的发现中得出一些结论,即探讨我们观察到的实践背后的语言意识形态,正如内克瓦平和谢尔曼(Nekvapil & Sherman 2013:85~86)所建议的那样,从实践到意识形态,而不是反过来。

  本研究中的数据有多种来源。学生们在图诺夫镇的中心地带收集了120张照片和90个多语种标牌的视频片段,在赫鲁比洛霍则茨的建筑和地面上还收集了49张照片和67个标牌和展品的视频片段。我们还分析了作为该地点日常工作的一部分文本:捷克语导游文本、当地网站、简要英文旅游说明,以及特许经营摊位上出售的两本捷克语亮光纸小册子,每本约20页。此外,还通过公开信息渠道采集了有关赫鲁比洛霍则茨和该地区的资料。这些材料大部分用作定性研究,并通过对不同地区数据结果进行三角验证得出结论。

  三、图诺夫镇的语言景观

  (一)背景介绍

  图诺夫镇,人口为14 335,位于布拉格东北76公里处的波希米亚“内陆边界”。这一地区历史上是捷克人的定居地界,与传统的德语区苏台德相邻。1930年的人口普查显示,图诺夫的8593名居民中,有8253人申报为捷克斯洛伐克国籍(1930年人口普查的数据可在第三方网站上获得,例如民间组织Valka.cz,2007)。在比例上,整个地区似乎与该镇大体相似(捷克统计局数据)。1930年的捷克国土上近三分之一人口在普查中申报为德意志族(1921年10 010 000人中有3 061 369人;1930年10 670 000人中有3 149 820人)。在1945年和1946年期间,德裔居民被驱逐离开此地,至今未返。当地数据显示,2012年有326名外国居民(原籍未细分)。[1]

  根据捷克行政法第二部分第二章第16款,捷克语具有该国工作语言的地位:“工作语言:工作程序以捷克语完成,文件以捷克语撰写。工作的参与者可以使用斯洛伐克语,文件也可以用斯洛伐克语提交。”[2]捷克议会和政府曾多次坚决否定有关将捷克语定为国家语言并规定其具体使用领域的法律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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